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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阴凉是他的汗水

发布时间:2017-05-11

他小时候是家里孝顺的孩子,别人在路上给他一个甜瓜,他拿回家给妈妈的时候甜瓜上沾满了手上的汗吃起来咸的;他年轻时闯荡四方,结识了五湖四海的战友;他结婚生子以后,选择在自己的故乡安定,结婚时他的爸妈经济条件有限,无奈只能留给他一个空荡荡的屋子。

在我没有上幼儿园的时候,爸爸在钢厂工作,日夜倒班。傍晚在村里的路口,妈妈会抱着尚且年幼的我迎接爸爸回家,在望向那条路的时候,我多么盼望能够快块的看到爸爸迎面骑车回家的身影,等不及要让爸爸孔武有力地臂膀抱着,让他黝黑坚硬地胡子扎在我那时稚嫩的脸蛋上,我会开心的喊着爸爸,爸爸!在他夜里工作的时候,我常问妈妈:“妈妈,我好想爸爸,他什么时候回家呀?”妈妈总说在我睡着以后爸爸就会回家,我总是想快点进入梦乡,好让他快点回家。每天醒来最幸福的事情莫不过是妈妈在我右边,爸爸在我左边了吧。爸爸可以陪我入睡的时候,我总是缠着他:“爸爸,讲故事讲故事,我要听故事。”时间这个狠心人让我记不得爸爸讲的好些故事了,但我总记得爸爸讲得故事每一个都是津津乐道滋滋有味的,我在幼儿园也因为爸爸的故事荣获了同学们赋予的“故事大王”。

我的叛逆期比同龄人早很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所有家长共同的心愿,爸爸也是,他总想让我有文化不做一个吃苦受累的乡下人,他让我考市里最好的初中,他给我报了我人生里的第一个补习班,我心里却一万个不同意。在开课的那一天爸妈很早便下地干活了,我醒来以后便跑去了网吧,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那一次我跪在地上爸爸打我打断了笤帚,妈妈心疼的落泪,他总也不消气,他恨铁不成钢,但他最后还是停手,沉重的叹息声像是一把锥子直直地往我心里钻,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一个可以供我歇脚地地方,我忽然哭,痛痛地哭,咬牙切齿地说要考上那所初中,证明给他看。

高三不必多说,三点一线,每一天要用一根笔芯,每一日要重复重复地刷题,我称它是一个监狱,而我则是一个越狱者。在早上地校门口碰见校长被记下名字的时候恐怕我们六个人中我是最平静的一个。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家里的电话,本来那一天是放假的,妈妈从万分喜悦变得无比沉默,沉重的鼻息使得我皱了皱眉头匆匆挂了电话。结果是暂时休学一周等待通知,回家的路上我和爸爸争吵的声音愈来愈大,“啪!”从六年级开始他早就不再打我了,沉默使我如坐针毡,他的双手还是牢牢地握在方向盘上,回家他给我伸展开被子,让我补觉。我在正常的假期之后的一天便回去上课了,我在屋子里偷偷地看着他把礼品往车上塞,心里总觉得愧疚。

文至笔端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如今我的大学生活遍布碧绿的阴凉,可时间无情年华易逝,他老了,如同一把生了锈的镰刀,却仍在努力工作,他的腰添了很多次伤,我握着他的手仍是厚重有力,可那上面的老茧和伤痕,终是岁月带给他抹不去的痕迹。我长大了,他用他可以汇滴成海的汗水养育了我,使我的羽翼日加丰满。可他的翅膀日渐无力,老的像一个孩子,在我每次回家以后他的言语中的喜悦,他止不住的笑容,他加了又加的饭菜,他跟别人聊起自己的儿子全是骄傲,无比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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