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是给厉文礼刻的《大漠西行》!
一枚是雕刻文天祥印纽的,上书:“史传君降臣不降,至今谁为文丞相。
这两枚核雕正是一问一答,对厉文礼叛国降日的严厉诘问。
还有一枚是考功卿为抗日名将于学忠篆刻的一枚虎纽,印文“孝侯之钤”的核雕印章。
最后一枚送给为国殉职的团长考公之,上书:“国难未靖君先去,还我河山谁与归?”
这是对英雄的敬仰和对英魂的追思。
谭温江来了。围绕着大十字口的鎏远斋,还是铜器复古的绝活,这次却演绎了一场让人瞠目结舌的神奇。
一架贾似道珍藏过的古琴,一尊仿古铜铸就的纪侯钟彝器,把个古玩收藏界搅得表面风平浪静,暗中波涛汹涌。
潘承霖出现时,已经是太平年景,共和国处在早期最好的时候。京师的专家来到潍县,心里揣着几分焦虑和疑惑,为了一个重达400余公斤的“铸客”大鼎的复原。
专家们的目光是将信将疑的,潘承霖的神色却带着老潍县人固有的谦和与平静。
潘承霖是怎样修复大鼎的?是模拟了古老潍县的“失蜡法”, 是来自大鼎自身艺术灵感的召唤,是洞邃了那个远古帝王的奢华与威严,也许还有三楚大地上浩浩淮流的不屈与傲然。都是,也都不是。仿古铜文化在这尊大鼎上得到了神秘的升华,文化本来就是无从破译的密码。
沉静的历史穿越。无言的心潮起伏。忘记了日出月落的巧夺天功。
当潘承霖修复好这尊大鼎时,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紧接着,号称华夏第一鼎的重达800余公斤的“后母戊”鼎的修复自然就水到渠成。
然后是郭兰村。
郭兰村是大家。既擅绘画,又擅嵌银和风筝制作。
他纠结更多的是艺术和名利场之间的无法兼容和盘根错节。
深思熟虑后他采取的是急流勇退。
推出的是他的学生孙立荣。孙立荣开启的是新时代的新气象,工艺美术研究所,引领了潍坊市崭新的艺术高度。
比之郭兰村,都兰桂是幸运的。他的核雕进京成为共和国总理馈赠外国友人的佳品。
一个《百万雄师过大江》!让他的核雕艺术登峰造极。关于这件艺术佳作,旭升是这样描述的:大江浩浩,一只大船破浪前进,风雨激荡的渡江战役打响了。风帆鼓涨,老艄公虎目圆睁、奋力划浆,飘扬的战旗下,18名解放军指战员,构成一幅姿态殊异而又浑然一体的英雄群像,指挥员通过手中的望远镜,紧盯着大江彼岸,在发出战斗的号令,司号员高举军号,嘹亮的号音,在大江上回旋,战士们在射击,在投弹,在划船。弹箱是敞开的,子弹历历可数。步枪、机枪上的零部件,清晰可见,可以自由拆卸。
相信这是刻在一枚小小桃核上的吗?
都兰桂之后,是田翔千。他擅长的是画,号称“潍坊画派”,并延展到刺绣和戏装。
一幅平金绣的《博古图》走进了八宝山纪念馆,让“潍绣”这一新的刺绣家族带着久远的历史,走进了古老祖国名绣的河流。
对这幅《博古图》,旭升是这样写的:硕大直垂的丝绸面料是天蓝的颜色,那是神圣意境的晴空;鼎、爵、簋、觴,四件古铜器全都用单一的金色线缕绣在水波不兴的蔚蓝里。鼎坚定着不屈的意志,爵荡漾着祭奠的美酒,簋盛满着心灵的奉祀,觴流动着久远的国脉。
文风酣畅淋漓,高屋建瓴,诗人自有惊人语。
然后是魏聿功。他顶着“白专”的帽子,将潍坊嵌银送上了一个新的艺术高度。一幅“嫦娥奔月”几成绝响。
旭升在文中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辛勤的艺术家,还用苦苦的追寻吗?几代艺人的道路已在做着回答:月亮在诗仙李白的诗篇里,在旷世达人苏轼的胸襟上。
月亮本来就是文化意境中一个不懈的追求。
鲁鸿恩,赵益民,李瑜,孙敬明四位大师联翩而至,他们以精湛的艺术功底将老潍县的铜文化和嵌银文化,共同推向新的高度。
文章最后,旭升这样写道:
沿着铜文化历史的轨迹走来,文化是城市的翅膀,有了这样的翅膀,就会在蓝天飞翔。
不想用过多的吶喊口号,任何喧闹的浮躁相对于源远流长的文明,都会是苍白的浮浅,让我们借诗人的那首小诗,祝福这铜文化的城市,献给那些在这方文化土壤上努力耕耘着的人们: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诗人不愧是诗人,在这样浓稠的传统艺术语境中,在生涩难懂的专业术语氛围里,依旧能够洒脱轻盈,灵动传神,情感充沛。
最后的诗句既是对铜文化的赞叹,也是对铜文化的寄托,我们相信潍坊的铜文化,定会身化双翼,翱翔云翥。
旭升出生于军人世家,作为诗人的他,身上流淌着军人的血液。在家乡潍坊这片文化厚土上,无论名家高士、乡野村夫,都有他的挚友与相知。因而他用心写就的这部从语言风格到脉络串连都极不同的书,会吸引众多读者。(完)
(编辑:成莹)